时间线顺延正文末(点合集!)
沙雕糖(但是不好笑|也不甜)
极度ooc
卡文现场胡乱速打,周二鱼快!
1
龚子棋从宿醉里醒过来的时候,头脑里一片宕机的空白。
酒气熟悉,一片黑暗中窗帘缝里透出来的光也熟悉,不该出现在身上的沉重的被子把身体卷住的狼狈场面也熟悉,接不上的记忆也熟悉。
龚子棋在这诡异的熟悉感里吓出一身冷汗,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鸟似的腾一下竖起来,刘海直立着,是一簇通了电的鸡冠。
更狂劲的脏话像弹幕一样在房间里嗖嗖乱飞,龚子棋想妈的可别再整我了,别告诉我又跳进了这个死循环,什么改写过去的美好结局都不过是一场春秋大梦,蔡程昱还是别人的新郎。
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,龚子棋手忙脚乱地去摸,差点把乱震的黑盒子丢到地上,抖抖擞擞划开接听。
“喂?”
“你看看现在几点了??”果不其然还是李向哲的声音——妈的,这算什么昨日重现。
乱哄哄的人声在那一头闹,话多且密、七嘴八舌,龚子棋艰难地分辨着,头更大了。
“哲哥,这是龚子棋的声音吧?他是不是没睡醒?”黄子弘凡一副硬要凑过去听的样子,居然有点幸灾乐祸。
“不对啊,龚子棋手机打了12个都不接,我这的蔡蔡的电话!”李向哲挪开屏幕疑惑地看了眼联系人确认自己没有打错。
“……妈的这两人有完没完了,这都几点了?这不是白日xx……”
“蔡蔡呢?蔡蔡呢?龚子棋你把蔡程昱怎么样了??”张超的假声男中突然中气十足地冒出,要给蔡程昱讨个公道,抢过手机大声质问他。
“今天什么日子?你他妈还能睡?”李向哲总结陈词一锤定音,义正辞严地拷问损友,全然忽略了昨晚单身趴上是谁把龚子棋灌醉,“15分钟内,赶紧带着蔡程昱,对对还有硬盘给我滚过来。”
被子混合物的一角里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头,蔡程昱眼睛还没揉开,手和身子就没意识地去龚子棋身上腻腻歪歪瞎蹭,根本不明白自己是赤裸裸的乱撩,声线软软地慵懒,居然也冒着酒罐子里捞出来的味道:“子棋你怎么醒这么早……”
“?你怎么坐在床上?我老感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……”
“呀,谁打电话呀?‘哲哥’?这是我的手机?”
“诶不是你干嘛拽我戒指……”
“!!!今天婚礼!!我们要迟到了!!叫你昨天晚上被他们灌那么多,回来还敢嘲笑我酒量!”
“嘲笑还不算,居然不拦我放我也喝!!”
“这婚不结了!!!!”
“诶子棋你是哭了吗……我睡衣都湿了……你别哭呀……怎么啦当真了?我开个玩笑的,哪能真不结呀?”
“别哭别哭,怎么了这么突然……”
蔡程昱懵了,大狗龚子棋死不答话,只紧紧地把他摁在怀里吸来吸去。
蔡程昱❓.jpg:害,还哄不好了,再闹真不结了啊?
2
“诶诶来了来了!”
“你俩牛逼呀,还要我们call才起来……”
“龚子棋你看看你的发型!头洗了没?胡子刮了没?叫你喝!”
“还‘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酒量’,你自己能有几个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“今天,大白天的,觉都没醒居然接蔡蔡的电话……说!你们干什么!”
“啧啧,蔡蔡,哥疼你……”
“超你还问‘干什么’?那肯定不能播啊,还会告诉你?!”
“别问,问就是多余!”
“黄子你不会说话把嘴给我闭上!那个谁,龚子棋赶紧先给我们看一下幻灯!”
“你自己做的幻灯你为啥不能放?你手又没折!”
“哟,太子还犟上了,就一控制笔不会用啊?”
“都消停会……那这样,蔡蔡你替他放?”
“龚子棋你有病?自己不肯拿控制笔放还不让蔡蔡放?你脑子喝坏了???”
“蔡,听哥的,这种男人不能要,现在毁婚还来得及……”
“诶诶子棋你冷静别真动手啊!”
蔡程昱柴笑.jpg:dbq,我家这人害没醒呢,有起床气,哥哥弟弟们担待一下。
3
“蔡程昱!!!!”龚子棋屁股着火一样从化妆间冲过来。
“我戒指呢!那个刻了我们俩名字缩写的戒指呢?我西装口袋里都没有!!衬衫口袋也没有!!我不会落在家里没带过来吧!!马上走红毯要交换的怎么来得及啊!!”
蔡程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虽然说嫁狗随狗,但也不至于灵魂互换吧?这还是龚子棋吗?
蔡程昱依旧面无表情,拉过吱哇乱叫的龚子棋的左手,摸摸他的无名指,把那银色的指环转了两圈。
“子棋,这是什么?”
龚子棋装酷.jpg:打扰了。
4
“嗝。”蔡程昱上脸只花了2分钟,打了一个不完整的酒嗝。
“朋——友——们——大——家——好————”
“谢、谢谢哥哥们,来,子棋和我,呃的婚礼!这是我们俩、的荣幸!”蔡程昱刘海翻上,梳成大人模样,喊得雄赳赳气昂昂,一手举杯,一手攥着龚子棋,看向爱人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暖洋洋的、酒味儿的星星。
朋友们一边忍着笑,一边又禁不住要逗满面红光的蔡程昱,叫他发表“和龚子棋喜结连理”的感言。
“子棋?……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像我这样,”
“优秀!而且帅气!而且年轻!的好青年!”
“哦不,是高贵王子!”
“从今往后,我和子棋会继续努力……”
“jaulanvjanvjhauoiorg……子棋你捂我嘴干什么呀!”
“大家一起来————”
龚子棋手一松,一个没捂住,蔡程昱的金色高音又突然冒出来,在座没被小蔡总放倒的各位全部都下意识地把椅子往后撤了一步,防止被高音波伤了耳朵。
龚子棋鞠躬.jpg:dbq,蔡蔡喝46块一听的可乐都可能上头的。
5
龚子棋坚决拒绝喝酒,坚决抵制胡闹,是一个所有长辈都交口称赞的新世纪好青年。
“虽然长得凶了点,但是人靠谱,难得啊。”阿姨妈妈们港。
婚礼全程龚子棋不让蔡程昱离开他视线超过5分钟,整一整天都处于一级警戒的战备状态,像守卫领地的大狼狗。
他载着喝醉了的蔡程昱回家,都不肯让他舒舒服服躺在后座,一定要把人绑在副驾上他看得到的地方。他把后备箱的毯子仔仔细细地塞好嵌好在蔡程昱的安全带里,不让他着凉。不用挂挡的时候,龚子棋争分夺秒地握着蔡程昱的手,摸他的软乎乎的肉、骨感的关节、无名指根的戒指,有温度的接触才算真实。
颠倒了位置。距离蔡程昱载着喝高的自己回家明明也只有一天的时间,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龚子棋承认自己特别害怕。一切又是虚构的话,他要怎么抵抗。
如果不时刻紧握他的手,身边熟睡的蔡程昱会不会再次消失不见,或是站到别人身边。如果童话合上现实冰冷,他要唱歌、他要演戏,聚少离多的未来日子里,残酷的岁月会不会把彼此消耗。
怎么才算不辜负最终向自己义无反顾奔来的蔡程昱。
地下车库里,龚子棋解开两个人的安全带,摸摸蔡程昱乖乖的头,拇指撩开遮在他额头上的刘海。
“蔡蔡,到家了,回家再睡。”
蔡程昱哼了一声没应他,窝在车椅里被慢慢叫醒的样子都是乖乖的,手明明没劲儿却还是自然地展开,把自己全心全意地袒露给他,讨要一个拥抱。
现在的我牢牢牵着你的手——可岁月漫长,千山阻挡,无法预知的未来里,怎样的坚实的锁链才能给我勇气。
“蔡啊蔡。”
我怕我做梦,我怕失去你,我怕未来的某一天突然没有你,也没有抵抗命运的气力。
“和我在一起,值得吗?” 问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,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。
蔡程昱勾住他的脖子,快乐地、咕哝地、黏糊着咬着他的耳廓说:“我也爱你。”
蔡程昱的答非所问是龚子棋的定心丸——他骄傲地笃定他爱他、他也爱他,这就是理应表达的话,此时此刻彼此相爱是一切的答案。
那就是了。
漂移的时空、熙攘的人群、难以确证的承诺都不能成为我的阻碍,就像红戳的证明、定制的戒指、祝福满溢的宴会都不能成为我的勇气。
我的勇气是你、只是你、永远都是你。